灯花“啪”地爆响,溅在他手背上,烫出一粒红痕。
萧沉梦见白清晏站在廊下看雪。月白中衣,赤足踏在青砖上,脚踝凝着霜,却浑然不觉。
“阿沉。”那人回头,眉目如画,“火灵芝……其实我早试过。”
他想冲过去,却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清晏的衣袖渐次结冰,从指尖一路蔓延到脖颈。
惊醒时,窗外真有断竹之声。他赤脚奔出,只见一截翠竹被积雪压弯,正一下下敲打着窗棂——像极了过去六年,师傅执戒尺轻叩他掌心。
灵堂的药味越来越浓。萧沉知道,那是自己连日煎煮的避寒汤——明知无用,却停不下手。
雾气氤氲中,忽有人从身后环住他,下巴抵在他肩头:“……苦。”
那声音太熟悉,他几乎要回头,却死死咬住牙。白清晏生前最恨他这副沉溺幻象的痴态。
药罐沸了,咕嘟咕嘟吞没了那声叹息。
长明灯终于油尽。最后一缕青烟升起时,萧沉看见白清晏立在供桌前,指尖沾了香灰,正往他眉心点来。
“闭眼。”那人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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