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现在也改不过来么?我是卢卡。卢卡斯在流放的路上就被冻死了。”
“过来,卢卡。”
阿尔瓦死死盯着他的动作,伸出来的那只手上早就落满了雪花:“过来。”
“我不想欠你的。”
卢卡摇摇头,扯开发圈,把扎着两片透明蝉翼状宝石的精致辫绳放在掌心里递向曾经的老师。淡蓝色的发丝缱绻地纠缠着雪花落在Omega肩头,他白金色的眼睛里空无一物:“你的东西,我全赔你。”
&猛踏地面,朝卢卡的方向冲了出去——
“……我的任性和狂妄给您带来了无法逆转的伤害……万分抱歉。”
——我又要逃跑了。
磨得极薄的尖晶石被阿尔瓦一把捞进掌心捏碎——透过风雪的一瞬间,阿尔瓦终于看清了卢卡冻得苍白的脸。霜一样的眼泪从眼眶里一直滚到下颌,对方脸上却依旧凝着一个熟悉的、有点调皮又有点得意的微笑。Omega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Alpha的胸口,他在覆盖而来的阴影里阖上眼,脚尖轻轻发力一抵,整个人骤然从阿尔瓦即将合拢的双臂中漏了下去。
卢卡·巴尔萨从监狱里最高的哨塔顶层自由落体,脆弱的、晶莹的单侧披风让他看起来和三年前一样像只缺了翅膀的小蝉。阿尔瓦捏着碎裂的发绳跪在顶层边缘,漆黑幽蓝的瞳孔麻木地漂起一层水雾。
他的喉咙被堵住了,他完全发不出声音,一切看起来都和三年前、和五年前一模一样。狂风、大火、暴雪——他好不容易粘好的心脏随着身边人的离开重新崩溃碎裂。明明他什么都没奢求,他什么过分的愿望都没许下,他甚至不顾私情,动了在这孩子恢复记忆之前把他送离自己身边,送到温暖的地方重新上学重新生活的想法——这算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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