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知道那是有着石崖的石滩,他过去常与温酒在那里,或切磋比武,或谈天说地。但那些都已经是遥远的记忆,不可望,不可追。除此之外,当然还有另一个理由值得冒险前去那里看上一眼。皎沫在一旁没有说话,只是在寒觞看向她时,两人有短暂的眼神交汇。之后直到入夜之前,两个人都不再提过这样的话题,当然其他人也不例外。
“说说罢了,你们不要在意。”他苦笑道,“正事要紧。”
寒觞找到相对安全的一个住处,是个带小院的旅店。长居本地的人,最不容易拜访的就是外地人的住处,所以寒觞做了个明智的决定。
同时,他也做了一个不那么明智的决定。
今夜海边的天空很干净,比内陆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干净得多。唯一一处能让他觉得足以与之媲美的,便是雪山上的夜空。高耸的山,广阔的海,这种能够尽快将尘世污浊散尽或根本触及不到的地方,每一颗星都格外明朗。师父曾教他们辨认天空中的星宿,他还记得。在这样的夏夜里,它们明晰地待在寒觞熟悉的位置,让他觉得低下头的下一秒,似乎就有温酒低低地笑。
“猜到你要来这儿。”寒觞回过头,看到皎沫款款走来。晚风吹起她带着花边的衣角,像浪在海面上轻摇。
“猜到是你跟来。”
“不然若是别人接近山崖之下,你早已溜之大吉了吧。”
皎沫说罢,寒觞便笑起来。待他收敛表情后,问皎沫说“你出来时,问萤睡着了么?”
“自然是睡了。不然,我也不敢就这么出来。”
“那还好,不然又要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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