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生长了十六年的地方。
以他之挑剔,能给出这两字评语已是极不容易。尽管知道他根本口不对心,宁小闲却也欢喜。金窝银窝,哪及得上自己的狗窝?说的就是这种感觉。
“这是侨房,寿数都有一百多岁了。若无意外,后年就该拆迁,到时舅舅家就该有新房子住了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叹了口气。她和长天解释这些作甚?她在害怕什么?
后者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,微微一笑,在她肩上轻拍两下,温声道:“去敲门吧。”
他的力道很轻,却给了她最大的鼓励。是呵,有他在侧,她理应无忧无惧才是。
宁小闲暗笑自己近乡情怯,随后作了一次深呼吸,才上前拍了拍门板。
笃笃笃。
除了电视里的声音,房子里也响起人声,她和长天都清晰可闻:“这会是谁?除夕夜不在家里呆着,跑来咱厝敲门。”
舅舅!她喉间一梗,握着长天的手立刻一紧,若非多年修心炼志,恐怕早就潸然泪下。
八年了,她终于又听到了这个声音。
长天感知她的紧张,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轻划了几个圈,以示安抚。
接着,她听到了舅妈漫不经心的声音:“不知道。小瑞,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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