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然要她“稍候”,月娥果然就举着木勺凝住了不动,仿若木雕。
一时之间,这厨房里只听得见油锅里哧哧作响。
又等了五十息的功夫,月娥见言先生微一点头,这才小心翼翼地再次翻动。果然豆腐底部被煎出一层脆皮,很轻易地就能被她翻过面来。这下月娥不用言先生再教,依样画葫芦将剩下的豆腐也都翻好。
她既然得了其中窍门,剩下的工作就有如机械般精准,每一片豆干都被煎至两面金黄捞起,整齐码在盘中,放到言先生面前。
热气蒸腾中,月娥等着他的评定,不知怎地突然有两分期待。
言先生先不吱声,从灶边掏出调味的小罐,撒了一小撮孜然粉上去,顿时有异香飘起。他仔细闻了闻,赞了声“好香”,才对着月娥晃了晃手上的小罐:“知道这是什么?”
“知道。”月娥眼睛都不眨一下,“这是你去年春末在南疆采集的枯茗果实,晒干磨粉而得,里面还有两粒砂子没被你挑干净。”
“……”他终于再次体会到宁小闲的痛苦。和全知全能的人说话,真是糟心。
言先生指着盘中豆干:“好吃不?”
月娥摇头:“还未尝过,不知道。”
言先生这才递了一副竹箸给她。月娥接过,挟了一豆干,放入樱唇中慢慢咀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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