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下巴又削尖了两分,显然这几日的伤势令她备受煎熬,眼中神光黯淡,令他都生出怜惜的感觉。前些日子在她身上探得的伤势,很像是古老的一门神通——请神术的后遗症呢。她可能出手去请的神,还会有哪一尊?自然就是撼天神君了!
他带走她时,她的境况那般凄惨,可见巴蛇离她必定极远,至少远到了解救不及的地步。他可是知道,修为到了真仙、神境,都是可以动用降神术不远万里来帮助自己的信民,她为何用的是请神术而非降神术呢?并且这大过年的,他怎么会放宁小闲一个人到隐流的边界上来?
“是我自己坚持出来办这趟差事的,不过内容乃是隐流私务,不方便对你说了。”她模棱两可道,“反而是你,到底和上古蛮族是什么关系?”
估计这是许多人都关心的问题了。皇甫铭往后倾靠,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懒懒笑道:“原来姐姐关心这个。好吧,姐姐想知道什么,我这作弟弟的自然知无不言。只是有一样——你可不能再生我的气了。”
又是这般交换条件。宁小闲不满地皱眉,他还是小鬼时就喜欢玩这个花招,可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男子,还是当年那个对她构不成危害的金童子么?
车顶的明珠灯打下柔和的光,皇甫铭的眼窝颇深,光线照到他的眉目之间,不可避免地留下一片阴影,俊则俊矣,却留下了三分捉摸不定。
见她不说话,皇甫铭只当她默认了,于是道:“在镜海王府作客时,姐姐就已知道我家与上古蛮族有些关联了吧?”
宁小闲轻轻点了点头,这不是她一人的推测,而是南赡部洲诸多势力的怀疑,虽然镜海王从未出面承认过,但这个家族流露出来的邪气和古怪,已经足以佐证这个事实了。
“上古之战,其实就是蛮族与妖族之间的殊死搏杀。这过程中的血腥残忍,我就不多说了。反正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,妖族获胜,而战败的蛮族则被屠戮干净,南赡部洲从此再无这个种族。”皇甫铭娓娓道来,无悲无喜,面上神色与其说是平静宁和,倒不如说幽远冷漠。
在这一瞬间,她有一种错觉,似乎这个年龄不足二十岁的少年,和长天有着同样看破了红尘一切的心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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