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,今日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?她这辈子与人无怨,但邬家囤人眼里的情绪,她却绝不会错认的。
那是赤果果的、毫不遮掩的仇恨!她毫不怀疑自己落入这群人手里,下场不知要如何凄惨。
她甚至都没能和官人死在一起!
秋娘眼中酸楚,心里却泛起了强烈的不甘。她最后一次打量四周,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。
前方低矮的房屋中,有一杆迎风烈烈作响的小旗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。这靛蓝色的小旗子上头只写着一个字:“酒”。
这邬家囤里,居然有个小酒馆。最重要的是,这酒馆里始终没人走出来,扑向她!
秋娘毫不迟疑地冲了过去,掀开酒馆的棉布帘子,闪身而入。
对比外头的天寒地冻,这小酒馆里头实在称得上是温暖如春。最重要的是,这酒馆里面只有两个人,并且见到她之后,并未展露出恶意。
秋娘喘息未定,打量着眼前的人:坐在柜台前的女子外裹纯白色的狐皮轻裘,用的最上等的狐皮料子,纯白可爱,没有半根杂毛,这一袭轻裘至少也价值两千银子。她眉目如画,姿容清丽,发上未着珠翠,只用一只赤色珊瑚红玉簪将满头青丝挽起,却是周身说不出的贵气雍容。此刻这女子正瞪大了杏眼,好奇地望着秋娘。
至于站在她身后的黑袍男子,秋娘敢发誓,这绝对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。鼻若悬胆,菱唇微薄,五官每一样都恰当到了极点,精致到了极点,既深邃得难以探究,又无限张扬,仿佛是年画里面走下来的谪仙。不对,比谪仙还要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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