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姐这段时间因为靳光煦不再消除她的记忆,每晚都要经历痛楚,病痛的折磨其实倒在其次,主要还是心理上的负担。她的病情,用现代医学来说,就是间歇性精神病,可是,却又不是任何一家医院或者任何一个心理医生能够辅导的。多数人的精神疾病,都是来自于精神,有些是压力,有些是强大的刺激,可是萍姐的精神病,倒是有一多半源自于她的身体,这是她师父在她身体里下的那道禁制失控的表现。
纵然知道许半生的身份,在见到他之前,蒋怡和靳光煦都一再的告诉她许半生是什么人,可是,她依旧不认为许半生能够治好她。
可是许半生开口了,萍姐总也不能拒绝许半生的好意,便伸出一只手,放在了许半生的面前。
看着这只枯槁的手臂,表面上全是细细的皱纹,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耄耋老者一般。可是,萍姐才四十岁,而且平日里相当注重保养,自幼习武,哪怕武功被废,也总有一缕内息护住心脉,对容颜总还是有些保护作用的。她本远不该是这副模样,就在上一次许半生和李小语见到她的时候,她还是个容光焕发皮肤娇嫩的中年女人,若是再将眼角的碎纹稍稍用粉底遮掩,说是三十左右的小少妇,也会有人相信。
而现在……
蒋怡和李小语的眼中都露出难过的神色,许半生却是神色如常,就仿佛放在他眼前的依旧是那截如嫩藕一般丰腴的小臂一般。
伸出手去,用食指轻轻搭在萍姐的脉搏之上,许半生仔细辨查着萍姐的脉动,然后,他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。
中指也搭了上去,许半生的表情愈发凝重。
已经用上了三根手指,蒋怡不清楚,但是李小语却明白,哪怕当日给方琳的生父号脉,许半生也不过用了两指而已。
现在,他却用上了三根指头,难道说明萍姐的情况比方琳的生父还要严重?
李小语盯着许半生,想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,她的眼神之中,也多了几分期盼。这还是李小语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和她完全无关的人,产生了同情之心。
缩回了手指之后,许半生对萍姐微微一笑,萍姐却好似心知肚明一般,道:“许少不用安慰我,我自己的情况我已经很清楚了。毛头和小怡是好心,可是他们真不该瞒我这么长时间。师父的禁制,无人能解,他既然不在了,我也该当随他而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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