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概念,是令月从来没听说过的,因此,她脸上露出几分疑惑,赵爷爷推了推镜框,笑呵呵地解释:“小姑娘,我在寻找我亲人的骸骨。”
他缓缓地述说,沧桑的嗓音衬着眼底的怀念,让人忍不住好奇,想要知道,到底是怎样的故事,才会让他不远千里,跑到这里。
“我的父亲,是一名战士。”
“他去参加抗日战争,那时候,我还在母亲肚子里……”
令月眼前已经徐徐铺开那幅画面。
芦苇荡已经变白,结出满地纯白的白花。
冰冷的早晨,田间地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,破晓时分,村里的大公鸡准时引颈高歌,喔喔喔地打鸣。
一个年轻朴实的男人走出村子,鱼肚白的光线洒在他脸上,身上背着碎蓝布花底的包袱,他跟前,是一脸哀婉的妻子。
“真要走?”
他盯着妻子的眼珠,又黑又亮,心里免不了升起一阵柔软,可想到那些没有人性无恶不作的侵略者,他硬下心肠,狠狠点头:“走!不能不走!”
“我去前面打仗,你在后面好好生活,要是……要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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