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石子落入水中,生珠在琴干涸的潭水里激荡又充盈起来,万层波澜凭空起伏,所有混浊在潭底的生了青苔的石头都被涤荡的光滑如新生。
七百年的记忆,二十年的寻觅。
那个偶尔在脑海里忽闪而过的身影,那个根存于银杏树下的消失在记忆里的人。
那个无论多少次都被自己忘记却总是一遍遍地自我介绍的善渊,从雀知的记忆里看似乎更加丰满了一些,也会生气他忘了自己,会赌气地翻遍所有典籍只为了让自己记得他。
琴张了张口,缓缓地发出了“善渊”两个字的音,有些很陌生的温暖带着骤然的疼痛袭来。
善渊,他最后还是用尽了办法让自己忘记了他。
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雀知,他的徒弟,也是他和善渊一直照顾在身边的小婴勺鸟。
刚刚琴甚至忘记了他,而他竟然也没有提醒自己,只是为了把这段他寻找了二十年的记忆交给自己。
身体几乎是无法动弹的,随着生珠的养分一点点渗入身体,那些保留在记忆里所有的情绪都被清晰地展露了出来。那是生生的痛苦,是最可怕的离别,是撕心裂肺后却依然无能为力的颓然。
生珠滋养着琴干涸的身体,连同着七百年来银杏树下的记忆,那个春日暖阳下的初吻,和之后柴米油盐的每一个平淡日子,每一顿茶饭,每一次忘记与重新记起,每一次温暖的怀抱。
琴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地蜷缩在墙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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