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才会对高季如此信重,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家人。
那日,漫天大雪,纷纷扬扬,在他人眼里也许是瑞雪兆丰年,但在齐珩眼中却是陈氏的催命符。
陈氏生了很重的一场病。
她就靠在他的怀里,她的身子很轻也很冷,冷到他抱紧都捂不暖她。
她牙间还因寒冷微微打颤,她说:“阿横,阿娘好冷啊,阿娘是不是快要走了?阿娘可能要看不到你娶妻了。”
齐珩紧紧抱着她,想用自己的体温暖和她的身体。他忍泪轻道:“不会的,阿娘会永远陪着阿横的。”
随后陈氏颤抖地胡乱摸索着袖中她珍视已久的素银镯子。她眼中含泪道:
“这镯子是阿娘唯一带进宫的东西了,是阿娘的母亲、你的外祖母给阿娘的,阿娘想着这要留给咱们阿横……留给咱们阿横作聘媳妇的聘礼的……”
齐珩抱着她的手愈发紧了。
陈氏温柔地抚上齐珩的脸,她柔声轻道:
“阿娘好想看到你娶妻的那一天啊……想看着你能和心爱的女子圆圆满满的,想看着你们恩爱生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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