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已过,早上,池塘里结了一层薄冰。
秋月白穿着冬衣,抱着手炉坐在门口,冷风轻柔的绕过房梁吹着人,他乌发如鸦羽,光滑油亮逶迤于地板之上——许久未剪,已经长了许多。
冬日里万籁俱静,几乎听不见什么声响,天气越来越冷,温然也于几日前回了清风城,临走前,秋月白把剩下的药都给了他。
剩下的,就让他自己想办法了。
坐了许久,从雪地里遥遥走过来一个黑衣华服男人,穿着狐裘披风,撑着紫竹伞,身后跟着两个傀儡侍女。
秋月白懒得起身,懒得说话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已经懒得再装了。
走到走廊下,时玄兰收了伞,靠近了秋月白。
两个人沉默着,肩并肩看着那盐粒一样的小雪轻轻飘落。
忽而时玄兰慢慢说:“你我好久未曾像这样安安静静的待着了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半空中,也许是在看尘埃,也许是在看雪,也许,只是在看,无关任何其他。
秋月白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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