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叶连翘在房中,将事情始末一丝不漏地同他说了一遍,他才晓得,原来马二婶这段时间往叶家跑得这样勤,除了是在给他张罗婚事之外,同时也忙着给叶连翘说亲——这当然是叶谦和秦氏主动托付的,他也说不出究竟有什么不妥,但心里就是觉得不是味儿。
自家老爹,认为闺女与某个男人走得太近,便二话不说,着急忙慌地要把她嫁出去了,这叫个啥?他这妹妹,是同他一起吃过不少苦的,不管别人怎么想,反正谁若是想委屈他妹子了事,在他这儿,就决计不答应!
叶冬葵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,不停地告诉自己,今天过节,即便是要同叶谦嚷嚷起来,也不该选现在。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,再度将筷子扶了起来。
“我妹也没大事,就是觉得累,说是今天从早上起就没闲下来过。”
他勉强冲叶谦笑了一下:“咱清南县的人都这样,一到过年过节就喜欢往药铺里钻,松年堂的东家和掌柜能赚钱,心里头自是高兴,可苦了干活儿的人了。爹你也别担心,我估摸,让我妹好生歇一晚,明日早间也就又活泛了……咱吃饭吧,我都饿坏了。”
说罢,从那咸菜蒸肉的碗里搛了块瘦肉给小丁香,然后便把脸整个儿埋进了饭碗里。
……
叶连翘一个人在房中闷了整晚,桌上搁着的三两种药材都快要被她徒手搓成末子。
黄昏时,她在卫策面前撂了狠话,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“不愿意”,虽说是气话,却也不完全违心。
卫策这人自是不差的,帮了她们兄妹不少,也曾有过让她心中猛然一跳的时候,可他那脾气性子,委实让她觉得头疼。
无可否认,他那人的确很有男子气概,同他在一处,会使人觉得格外踏实安全,永远不用担心会受旁人欺负——他不欺负旁人都算好的了,可这样的人,若是在一块儿过日子……还不跟他怄气怄到死?那可是一辈子啊,光想想都让人胆寒好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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