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压抑住有些纷乱的心跳,镇定地向那聂姑娘看过去,见她不肯抬头,便伸出手,将她的下巴往上扳了扳,软语道:“聂姑娘,你先别哭,让我瞧瞧,我才能知道你是何情况。你放心,我应承过的,自是会尽力将你医好,这话既说了出口,我便赖不掉,你先冷静点,待我看清楚。”
聂姑娘自喉咙里抽噎了两声,倒也没与她犟,顺从地抬了头,另一边,平安虽不爱说话,却也惯会察言观色,巴巴儿地跑去打了一盆温水来,绞干帕子,替聂姑娘将脸上泪痕揩了去,见屋子里光线愈发暗了,又快手快脚地点了灯,捧到桌上来。
叶连翘就着灯光,朝那少女的脸上看去,然后就怔住了。
也不知是光线问题还是怎么,聂姑娘脸上的那些红斑和疹子,不但没有消去变小,反而好似更红了一些,简直像是在滴血,不仅如此,两腮和下巴上,原本完好的皮肤,也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,瞧着就如鸡皮似的,叶连翘伸手试探着摸了一下,只觉指尖粗糙至极,那些细小的颗粒虽不坚硬,生在柔嫩的肌肤上却十分硌手——这是两天前,根本不曾出现的情形。
也就是说,使用了两日的木香膏,这聂姑娘的酒渣赤鼻不仅没有好转,问题反而更严重了。
可……怎么会这样?木香膏不起效果,这她很能理解,但……怎么可能将皮肤变得更差?
“这两天,你们是按照我说的方法,来使用那木香膏的?”
她很知道此刻不是自己慌乱的时候,便保持沉着,用平稳的语调问道。
“可不是?难道我们不想那劳什子酒渣鼻能快些好吗?”
聂姑娘不肯说话,便由她娘代为回答,头回见面时那样温和的一个人,此刻竟有些激动,嗓音都变调了:“依你说的,晚上用淡浆水洗脸,然后敷这木香膏,早晨起床,再用你给的那澡豆洗去,连着两天,我们都是这样做的,可有半点错?”
“那……吃了什么辛辣之物,又或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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