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时焕仿佛混没在意地摇了摇头,搛起一筷子虾蕈羹,蓦地低低一笑:“还有,老曹你满嘴‘姜猴子姜猴子’地叫,回头我非得去老姜面前告你一状不可!”
“啊呀,这不是几十年叫习惯了吗?”
曹师傅跌足道,伸手就去摁他的胳臂:“我说,您别打岔,也别忙着吃啦,咱这不是说正事呢吗?我是猜逢着,连翘丫头会不会生了二心,不愿意在咱松年堂呆了!喙,拢共才来了多久哇,怎么就……”
苏时焕垂了垂眼皮,将犹自探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。
“我说过了,不过就是个澡豆而已,既然咱松年堂没法子做这个买卖,总不能拦着人家发财不是?如你所言,叶姑娘并不是那起不知轻重的人,她既与彭掌柜的胭脂铺做了买卖,就应当晓得,此事必然会有传到咱们耳朵里的一天。依我看,她原本就无意隐瞒,明日去了松年堂,自会给老姜一个交代。”
“您说的倒轻巧!”
曹师傅翻了翻眼皮:“有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,今儿是个澡豆,下一回,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了……”
他心中忽然窜出个想法来,眉梢一动,抬头急切道:“我说……该不会是给大夫人唬着了吧?”
苏时焕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,面上笑容一敛,将筷子轻轻搁在了桌上。
“怎么说?”他抬眼去看曹师傅,沉声道。
“大夫人临离开清南县之前,来找过连翘丫头一回——啊不对,严格说来,应该是两回!”曹师傅望着他的脸,一五一十道,“将闲杂人等都遣了出来,两人关在那小书房里咭咭哝哝说了许久,第二天,大夫人又打发了丫头来请连翘丫头往大宅走一遭。若不是有衙门里的捕快忽然跑来,说是有事要连翘丫头帮忙,我看这一趟,那孩子是非去不可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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