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自个儿再琢磨琢磨。”
叶连翘没等他把话说完,执拗地摇摇头:“我也晓得自己对于医药的了解不精,但我既然做了这一行,又怎能事事求人?我跟刘大哥说了,让他两天后再来,这期间内我多花些心思,若是到那时仍旧没头绪,不用您提醒,我也一定会去向苏四公子讨教的。”
曹师傅张了张嘴,未及出声,却又听得她温和一笑。
“面子再要紧,也抵不过给人解除病痛的事儿大,您放心,我知道分轻重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曹师傅也就不好再劝,点点头,道一句“行,你这丫头有分寸,我就安心了”,便没再多言,回身一边吃饭,一边与众人插科打诨起来。
剩下的人也都把这事儿丢开,吆吆喝喝地夹菜添饭,唯独叶冬葵,看了叶连翘一眼,几不可查地冲她微微点了点头。
松年堂是清南县最有名的药铺,人人都知铺子上新来了个专给人解决容貌问题的“坐堂”,私底下自是议论不休,但这头一天,真正上门来的人却并不多,除开一大早便跑来求助的那个姓刘的男人之外,也就只有三两个从前便与叶连翘相熟的妇人来买了几罐脂油。
叶连翘心中清楚,现下城里大多数的人都还在观望,因此也并不觉得着急,买卖清淡,她便自顾自看书,闲闲过了一日,待得下晌申时许,曹纪灵便跟着她娘走了来。
这位曹姑娘,在她爹口中是个最刁钻古怪让人头疼的人物,前些日子被灯油烫成那样,疼得龇牙咧嘴,兀自不忘了冲叶连翘挤眉弄眼地笑,然而今日一见,她却是蔫蔫儿的提不起精神,从头到尾,话也没两句。
其实她脸上的烫火伤恢复得很不错,用了罗帏花的汁子之后,愈合得十分漂亮,没留下疤,只是左侧脸上有一块约莫半个手掌大小的颜色沉积,瞧着有些明显。
姑娘家对容貌最是紧张,叶连翘明白她是怕那块褐黄色的印记会跟自己一辈子,才这样忧心忡忡,便也不耽搁,将她拉到面前,仔仔细细检查一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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