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细起身慢吞吞地往黑暗的山洞里走去。
她一路经过许多躺在地上,闭着眼睛睡大觉的人。这些人和她一样,都是奴隶,之所以大白天睡觉,是因为肚子饿没有力气,或者是因为挨了打,在闭目养伤。
这个小山洞总是阴暗又死气沉沉,弥漫着一股排泄物的味道,且越往里走味道越大,令人忍不住捂鼻。和外面灿烂的阳光,清新的空气截然不同,完全是两个世界。
山洞很小,阿细没走几步就走到了叫她的女人面前。
这是个十几岁的女人,名字叫草雀,是她的阿姐,面貌看不出相像,在瘦方面倒是一模一样。此刻她歪躺在一张破破烂烂的兽皮上,额头布满冷汗,肮脏的皮肤上满是鞭痕。
这些鞭子是前几天挨的,伤口长了脓,和绽开的血肉混在一起,散发出一股恶臭味。
草雀见阿细过来,喘着粗气,虚弱又恶狠狠地对她低吼:“你个没心肝小畜生!肮脏又恶心的爬虫!这么喜欢看黑泽的小孩?嗯?很想成为黑泽部落的人吧?!”
“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把你掐死!还千辛万苦省下食物来给你吃!”
因为长期遭受折磨,草雀的心态也因为崩溃而大变,时常对自己的妹妹恶语交加。
阿细低着头不言不语。
肮脏的头发粘成一缕缕垂下来,那细脖子好像随时会撑不住大脑袋,咔嚓一下折断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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