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之走进安置的房室,空气里弥漫着木质与洗涤剂的淡香,清扫乾净无尘。
他习惯了在泥泞中翻滚、在废墟间过夜,能挡风就算安稳,哪怕是被废弃的储藏室、堆满杂物与霉气的角落,他都会感恩戴德,心生感激。
可现下床铺平整,光线柔和,空气静止到连呼x1声都显得冒犯。
这种安静与舒适,像是为另一种人准备的,显然是不属於他的种类。
他没有急着打量四周,径直走向浴室。
转开水龙头,热水倾泻而下,喷薄躯T的温度暂解溶解了他的紧绷感,敲击在肩背锁骨,滑过早已癒合的伤疤,不疼,略带痒意。
热意将寒冷一层层剥去,混合着W泥与溶解乾涸血迹,一同沿着脚踝滑进下水口,彷佛连身上的尘埃锈迹都能被这片温度剥落,一切肮脏都会被冲刷殆尽,不复存在。
可他知道,不论皮肤多乾净,骨子里的东西,从来不会被水带走。
念头随蒸气一同升起,薄雾将镜面蒙住,他却从中模模糊糊的映出一个轮廓,不是自己。
颀长身影倚在沙发,他身着的家居衫布料松松垂在锁骨边缘,攥着未拆封的糖纸,在白皙指间把玩着,无意间扣住了不属於他身上的天真。
鸢sE的眼在抬起时,光被整齐地收入其中,乾净的没有半点尘埃,却在不动声sE间,把人细细端详,好似他能够仅凭眼神穿透骨骸,将自我的灵魂一并看穿。
他越是不去想,那双眼越是那麽清晰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