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是顺湘苑的宫人自作主张,宫里头不少人私下里都认为是明裳指使的方渠,即便明裳确实无辜,谁让她最为受宠,早就成了众矢之的。阮嫔不能把这分怨推给自己的女儿,更不愿接受,是自己自食恶果,害死了自己的孩子,如此一来,便只剩下了明裳。
不过,阮嫔再怒再怨,又能做的了什么。
明裳没放在心上,规规矩矩地福了身,“嫔妾请阮嫔安。”
阮嫔眯着眸子,走近两步,紧紧盯住了明裳的眼睛,嘴边勾出冷意,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淡淡开口,“宓常在不必得意,本宫还养着宝珠,他日本宫必要为本宫的孩子报仇。”
明裳抬起眼,不避不躲阮嫔的视线,启唇道:“嫔妾不明白阮嫔的意思,阮嫔小产,是袁才人所害,与嫔妾有何干系?”
那双眸子透着清亮的水光,犹如最平静无波的湖水,并非委屈,而是在平静地陈述事实。
阮嫔盯着这双眼,心下迟疑,徘徊,她攥紧了手心,“宓常在敢说,不是你指使的方渠?”
明裳笑了,“嫔妾为何要指使方渠,嫔妾是想争宠不假,可嫔妾知晓皇上的忌讳,嫔妾是蠢了,才敢去谋害皇嗣!”
一席话,说得阮嫔神色动容,她盯着那双干净的眸子,想从里面找出一分的心虚,但并没有。
阮嫔闭了闭眼,深深吸了口气,“宓常在最好没做过,不然本宫,绝不会轻易放过你!”
娇艳的绯红宫裙已不见了踪影,阮嫔站在原地,面色颓然,令溪扶着她的手臂,忍不住道:“主子,宓常在虽受宠娇气,但嫔妾觉得,主子小产,或许并非宓常在所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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