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怀修微拧起眉,借着宫灯的光亮,全福海觑到皇上的脸色,呵斥跪地的宫人,“你们是哪个宫里头的,这般没规矩!”
小宫女吓得快要哭出来,前面跪着的宫人有几分镇定,一字一语地答话,“回皇上,奴婢是顺湘苑的,半刻前主子忽腹痛不止,奴婢们吓得慌了手脚,才匆忙要去请太医。”
听闻是顺湘苑宫里头的人,全福海可不敢耽搁,不等他说话,就听皇上沉了声,“全福海,你立即去传赵太医过来。”
全福海心脏一跳,来不及腹诽,领了命,带着小太监快步跑去太医院。边走,心里边忍不住琢磨,今儿后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召了杨嫔侍寝,宓常在来这么一出,倒底是有意争宠,还是当真是病了。他瞥了眼宫人来的方向,这条道确实是顺湘苑到太医院最快的路。
御前的大公公一走,德喜顶上掌事公公的活儿,这差事不好办,不论去哪,都是两头得罪,德喜可不敢自作主张,硬着头皮,躬身请示,“皇上,时候不早了,可是要摆驾承明宫?”
李怀修压了压眉心,沉沉的夜色映着他的脸,眸底一片阴翳,叫人看不分明。
“去顺湘苑。”
……
承明宫
主子入宫后,盛宠不衰,那几个新人的位份微不足道,还不够给主子提鞋,即便皇上近日宠了新人,有冷落主子的迹象,今夜皇上要陪着主子过生辰,可见皇上还是看重主子。承明宫伺候的宫人丝毫不敢怠慢,内务府也是处处妥帖,就是连净室的热水都要不差分毫的温度,以免伤了主子的身子。
杨嫔沐浴出来,坐到镜前上妆。云秀打开妆奁,取出鎏金琳琅的玉石簪,为主子挽了发髻,簪到鬓边,“这只玉簪是皇上亲自画的图纸,命匠人所造,赐给主子,奴婢听闻后宫里丽妃娘娘都不曾有过,皇上待主子可真好。”
那枚玉簪择选上好的青和玉,鎏金镂刻的花纹一丝一缕,极为细致精雅,杨嫔从未在人前戴过这支玉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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