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胡思乱想,见皇上执笔,笔走龙蛇,俯身时,提笔间在宣纸上写了一个“温”字。
“朕为皇上子取‘温’,如何?”
全福海哪敢说皇上取的名字不好,忙赔笑赞誉,“皇上取的字自是极好!”
李怀修撂了笔,转着扳指淡淡睨了他一眼,全福海缩了缩脖子,讪讪一笑,不敢再说话了。
“彼固天下之大虑也,将为天下生民之属长虑顾后而保万世也,其氵不长矣,其温厚矣,其功盛姚远矣,非孰修为之君子莫之能知也。”李怀修为此子取字温,也是希望,他能敛蓄甚善,修养有为,食民之禄,便要做好为民之事。
李怀修坐在金銮御座之上,明明灭灭的烛火映着男人的侧脸,面如刀裁,眼目深深。
自古帝王江山,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日月所照,风雨所至,莫不从服。
全福海不知所想,瞄了眼御座的皇上,惊心畏惧地垂下了头,皇上御极后,慢慢将先帝爷放出的权利收拢在握,短短三年,他竟觉得眼前的皇上愈发令人胆颤惧怕了。
……
翌日,六宫嫔妃去给皇后娘娘问安,都有些气色不佳,精神恹恹,大抵一夜未睡。
皇后早早叫她们散了,明裳离开坤宁宫,先去看望了张嫔,刚生产后的张嫔,精神竟比去坤宁宫问安的六宫嫔妃还好些,她缚着鹅黄的抹额,手中正捧着苦汤药,看见她来,唇边微扬,招呼她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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