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贵人这一胎前几日就有了要发动的征兆,因而听月坞的宫人留神伺候,每日也有嬷嬷为张贵人摩挲胎位,防止胎位不正,生产艰难。
身下发作时,张贵人正倚着窄榻吃甜枣,她扶着肚子,抓住窄榻的靠背,直觉自己是要临盆,面容还算镇定,吩咐宫人立即准备生产。
圣驾到了听月坞,已经赶到的嫔妃立即出去迎驾,贤妃先到了一步,已经找宫人问过话,她福了身子,说明里面的情况,得知张贵人还算顺利,明裳才舒了口气。
嫔妃们见到跟在皇上后面的宓贵人,是在意料之中,这夜皇上召寝宓贵人,宓贵人又与张贵人面上交好,不论如何,都要来这一趟。只是六宫少有人能乘上皇上的銮舆,宓贵人却不知有几回得这样的殊荣,嫔妃们心头不由得发酸,做甚宓贵人处处能得好处!
贤妃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,她敛下眸子,嘴角讥讽一扬。
殿内,清晰地传出女子阵阵疼痛的喊叫声,这番情形似曾相识,杨才人当初生产,好似比张贵人疼得还要厉害。
明裳拧着细眉,手心死死攥紧,呼吸都停了几分。
她此时想的有些复杂,她入宫也是奔着高位荣耀而来,人心易变,倘若张贵人诞下的是个皇子,日后她倘若有孕,也生下了皇子,最终若有身不由己,参与到夺嫡之争,情势所逼,二人总会有反目的一日。
但,她也相信那位……
明裳抬起眸,无声地看向等在外殿,冷沉端肃的帝王,当今并非先帝那等昏庸之主,谁能坐到那个位子上,全看皇上的意思,哪是后宫相争就能有的结果。父亲曾与她说,当今是为明主,择臣择贤,料想这位,择君亦然。何况当今春秋鼎盛,日后后宫中总会有嫔妃诞下皇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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