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裳没答这话,只将倒好的茶水推到陈宝林手边,“上好的熟水黑茶,性温,对女子身子最好,你尝尝。”
瓷盏中的茶沫打着旋儿,陈宝林轻抿了小口,只一小口,便放下了茶水,瞧着这番情形,张美人微不可查地讶然,随即笑了,口口声声叫着姐姐,却怕姐姐给她下毒,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大抵是恶事做多,才战战兢兢,处处小心。
陈宝林出身低,谨慎小心不为过,可害人之心不可有,宓常在虽颇得圣宠,却从不主动招惹旁人,也不会因别的嫔妃有孕、承宠而生出不快之心,可见,陈宝林跟宓常在,根本不是一路人。
张美人始终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,她如今已被陈宝林视为宓常在在宫里头的相交之人,倘若自己再掺和一脚,陈宝林倒不嫉妒她这个无宠之人,只会将这些怨,这些恨算到宓常在的头上。
“茶是好茶。”陈宝林撂下杯盏,“宓姐姐好福气,嫔妾也只配得那些粗烂的茶水。”
明裳淡笑不语,倘若陈宝林不曾送她那个香囊,她也曾想过,待来日有机会,向皇上开口,提一提陈宝林的位分。
三人稍坐了一会儿,陈宝林身子坐得愈发僵硬。亭中也渐渐少了话,张美人只顾看湖水的风景,不说话,却也不走。有张美人在,陈宝林想要跟宓常在开口,便多了许多掣肘。
陈宝林停顿稍许,终于看向了张美人,“昨夜是张姐姐侍寝,张姐姐比嫔妾有福气。”
张美人等了许久,终于等到陈宝林提到这茬,她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盏,挑起眉眼,才含笑回道:“也非我的福气,皇上昨夜提及了黄子《素书》,想起我家中曾有藏集,只是要叫人誊抄,翻阅一二罢了。”
……
陈宝林回了秋水榭,坐到窄榻上,翠苏立即端来了茶水,她放到主子跟前,一眼看见主子手心掐出的血迹,惊呼出声,“主子!”
陈宝林家世不高,可终归是个嫡出小姐,也算是养尊处优,那双手比下人的要细腻白皙,也因如此,手心两道掐痕愈是显眼可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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