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言语止于此,眼见着到了十月末,这日快要到坤宁宫给皇后问安。刚踏出内殿,便觉一股寒气扑到了脸上,绘如立即为她裹紧了披风,“天是愈发得寒了,今岁入冬得快,奴婢之前招呼了司衣司给主子做了入冬的衣裳,料想现在也做得差不多,奴婢这就让人取来。”
绘如做事妥帖,明裳放心,也就刚踏出内殿的一阵凉风,走了一段路,身子便愈发热乎。
等到了坤宁宫,迎面见到出来的皇后贴身的宫女文竹,文竹瞧见明裳福了身子,“宓主子来得早,奴婢正要通知六宫,宝珠公主闹着要见阮常在,娘娘有令,今日主子们不必到坤宁宫问安。”
自从宝珠公主被养到了坤宁宫,隔三差五的就要闹着见自己的生母,明裳见怪不怪,一大早的冷风盛气,吹得她小脸发白,她捂着汤婆子,关切地问了一句,“娘娘一人分身乏术,可要嫔妾进去看看?”
文竹妥帖地道了谢,“宓主子有心,娘娘交代,主子们这几日都不必到坤宁宫问安。”
绕过回廊,风愈发得大了起来,身上裹着的披风透着钻心的凉意,今儿这天儿可真够冷的。月香生怕主子冻着,走到挡风的一侧护着明裳,没再走上多远,就遇到了圣驾,明裳眸子亮了下,正要福身时,瞧见了銮舆裹得严实的女子,她脸上的笑意微僵,也是一瞬间的情绪,便规规矩矩地福了身子,“嫔妾请皇上圣安,请杨嫔姐姐安。”
全福海也瞧见了宓常在,装死似的垂低了头,今儿没有早朝,昨儿杨嫔闹着身子不适,皇上正要到承明宫去看看,就遇到了去坤宁宫问安的杨嫔主子,便让人上了銮驾,谁成想还没走远多,又看见了宓常在。
杨嫔挑着垂帘,居高临下,眼里得意,几番被宓常在下了面子,也终有她下宓常在脸面的一日。她还是聪明,没当着皇上的面儿说什么,反而一反常态地关心去问,“宓常在这是要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问安?”
面上虽不显,却也叫人听出了话里头的自得。
李怀修掀起眼皮掠了銮舆内,扶着隆起肚子的女子,不紧不慢地捻了捻扳指,目光投向宫道上站着的人。
那女子只要有外人在,便似记起了规矩,乖得不像话。冷风垂着她发白的脸蛋,单薄的身形仿似一吹便倒,他拧起眉,竟觉得这番情形实在刺眼。
明裳低眉顺眼,没有看男人的视线,她知晓此时有人在看她,但她故意不去抬头,谁让这銮舆内坐着的是别的女人。
她声音很轻,“宝珠公主哭闹,皇后娘娘免了今日的问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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