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人,本该是桀骜不驯,满身血腥气息的,此刻却因一人的命令,低下头颅,弯着脊梁,变得谦卑恭敬。
时夫人心里头的石头更重了,好不容易消去的骇惧,此刻又满溢回来。
她惨白着脸,被莫辞自阶上扶起,小心翼翼向前看去。
亭子内陈设简素,几根毫无雕饰的石柱,和几盏昏黄的油灯,晕染得环境分外诡静。
那绛紫衣衫的少年坐在石椅上,面容生得阴柔,笑容和善,眉宇带着几分旧人的影子,叫时夫人顿时有些恍惚了。
他脊背微微后倾,闲散地靠在石背处,玉指轻轻点在扶手上,神情懒散且温良,可微扬的下颌却又透着几丝倨傲。
少年分明坐姿轻慢,按道理威慑力也该被削弱,可时夫人却觉得居高临下的人是他,那种逼仄的强势难以忽视。
好似坐在龙椅上,指点江山的君王。
一方长长的石几横亘在他身前,上面随手放着个面具,令她诧异的是,一个被捏断木梗的拨浪鼓,分明已经无用了,此刻也在那处。
很显然,方才那声脆响,就是拨浪鼓被丢掷出去而发出的。
他笑意这般温情,可实际却是不耐的吗?
时夫人心里如同千斤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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