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尘她们都好奇地转过头,看着云他伸了个懒腰,翻手用能量在面前的空间里凝聚出……一个长方形,表面牵着几根线的东西,他用手轻抚过那个盒子表面的几根线,发出了奇异而清脆的声音,怪好听的。
云诺星双手摁在能量凝聚的“漩胧琴”上,抿着嘴思索了一阵子,轻点点头,又挥手在身旁用能量凝聚出一道火炬,点燃起斑斓的火焰。做完这些准备之后,他才将双手搭在琴弦上,用最最最最低程度施展出“灵魂”的起源能量,让它随着双手的舞动缓缓流转出来,随着“漩胧琴”的演奏飘荡在天地间。
轻灵的琴声,没有抑扬顿挫,也没有跌宕起伏,只是用最平淡的声音在演奏,好像在将什么事情娓娓道来,伴有“灵魂”能量流转的声音随风飘向前方的暗之领域,无形之中,仿佛牵动了飘荡在天地间的什么东西,让它们从大地上、从破碎的空间里钻出来,盘旋与半空,慢慢地汇聚在一起,逐渐聚成一团无形无色的风与长河。
星尘她们忍不住走到云身后,看他闭着眼睛缓缓舞动双手,又转头望向前方的暗之领域,对前方的空间凝望了一阵,忽然有些恍惚。她们什么都看不见,但是……微微动荡好像泛起涟漪的空间又像是在告诉她们,有什么东西存在于那里——这感觉,有点像是一个半月前那样,不过要更加……更加“什么”一些,不好形容。
“此世的大梦已经落幕,都归去吧、归去吧。愿你们来世,能了却此生未完的心愿。”
这一道呢喃的声音落下之后,她们的视线好像晃动了几下,似乎看到了盘旋在暗之领域上的东西——看着那无形的透明漩涡一点点沾染上金光,如萤火般逐渐消散,她们心头都轻轻一颤:好像,直到此刻她们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这三十年……是真的落下帷幕了。
暗之领域上盘旋的无形灵魂风暴还在慢慢扩大,无论是身处暗之领域或是光之领域的人都察觉到了此处的异样,源自灵魂中的颤动,让所有人心中都出现了许些揪紧的感觉,总觉得……心里绷紧了,莫名涌上来一股悲伤与释怀的感觉。期间不少人都闭上眼睛,缓缓十指交叉抵在胸口,亦或是手掌紧握成拳,在胸口的位置轻敲了两下,凝望着远空无形的风暴,在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:意识告诉他们,此时需要这样做;意识告诉他们,此时……有什么事情落下帷幕了,他们可以从那段时间沉淀的绝望、沉重、悲痛等情绪中脱离出来,可以稍稍放下了……
十分钟后,等到残留在暗之领域上空的最后一缕残破灵魂碎片都彻底消散,云诺星才放下了能量所铸的漩胧琴,长舒了一口气。他感觉到了一股思潮,或许是可以称之为共同之意志的思潮——遥想当年,虚空前线也是……哎,又扎自己心窝子了,这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瞎想阶段。
看到他们从沉淀了三十年的悲痛中回过神来,他也是感觉到有些欣慰,只是……不知道他沉淀了近八十个纪元的悲恸,又得到什么时候才能……感到释怀呢?还是说,就像他曾经感觉过无数次的心绪一样:逝去之物在心底留下的永恒烙印,是此身永远无法抹去的痛楚烙印,也是永远都无法感觉到释怀的憎恨。
“谢谢你。”轻灵如星光汇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让他缓缓偏过头,看到星尘走到他身旁,对着他轻点头——这姑娘一如既往面瘫……呃不是,好像面瘫得更严重了。
“得你相助,此间事才会如此顺利结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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