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有些不太一样。
叶聆鹓不知自己是如何定义“今天”的,因为她那时还躺在床上。她困了,就这么躺下睡觉,直到被人吵醒。
是人——活人。
从未被开启的门被人打开了。许是门轴太久没有活动,发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响。屋里的灯熄了,外面的光爬上板凳,翻上桌面,又掉到地上,再缓缓攀上床沿,掠过她身上薄薄的被子。她被吵醒,迟钝地坐起身子,揉揉眼睛,有些茫然地望向秉烛的来者。
不是无庸蓝——他也从未来过。这是个陌生的面孔,她没见过。
不过,这也是一位男子,而一位男子出现在只有女性的房间,后者会担惊受怕,这理所当然,何况是被监禁了这么久的无力的姑娘。看到她如此受惊,男子微欠下身,点头致歉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,这位姑娘。多有惊扰,十分抱歉。”
叶聆鹓完全精神了,她腾地一下从床板上翻起来,紧盯着这位不速之客。他的年龄似与自己的友人无异,穿着、长相与目前的举止都算得上一位翩翩公子。他一袭长发,一身赤金色的长衣,绣着银白的纹路,腰间别着一支长笛或是长箫之流的乐器。奇怪的是,灯光下他的双瞳呈现碧色,像上好的翡翠般通透动人。
他将带来的烛台放在桌上,坐在旁边,与聆鹓保持了一段距离。聆鹓从床上坐起来,套上鞋,但始终没敢下床。
“若是这个距离能让您感到安心,我就先坐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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